彼時,我誰也不識,隻身到著繁華至暈眩的城市。永遠不熄的燈火,永遠不眠的人們。告別了家鄉的星光與蟲鳴,以及令人安心的黑暗。越光亮處,黑暗更顯幽黯, 面對五彩光亮而目眩神馳的當下,背後的黑暗彷彿一隻手輕輕扯著我的衣衫,欲把明明前進的步伐緩緩引向後方,如麥可傑克遜之月球漫步,一步步退入月球的背 面。

彼時,我誰也不愛,只愛自己,並且賦予其無數面貌,彷彿一人分飾多角的獨腳戲,模仿著曾走進聚光燈照亮的舞台光圈裡的美麗而青春的人們,以他們的身形編造想像的身分,他們都愛我,而我也愛他們每一個。迷途於孤獨築起的鏡像迷宮。

彼時,世界是一張交錯諸多虛線的紙板,我恣意剪裁組合,高聳的城市建築、山巒、低陷的河谷與女人裸裎的背脊,想像力是最頑強的黏劑,縱身翻騰其中似悟空嬉遊,但一切卻又如此蒼白而脆弱,經受不起怒火燎灼與淚水漫漶,傾頹變形等待資源回收。

此時,未來或在咫尺之內或有千里之隔,我已盲瞽不得而知。雙手前探,如雨蝸屈突之觸角,發足狂奔,踉蹌於月球背面,人間遙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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